突然十年便过去经典语录摘抄(歌词是什么意思)

突然十年便过去经典语录摘抄(歌词是什么意思)

好几年前了,特别好的朋友送了一本书给我作生日礼物。藏青色的封面,材质略凹凸,白色的手写体书名令我辨认不清。她一字一句告诉我:

“这本书叫《突然十年便过去》,作者叫周耀辉,是香港人,他是我最喜欢的词作家。”

于是,从这本书开始,我开始了解这位词人,开始刻意去听歌词在讲述什么。香港著名词评学者梁伟诗女士称林夕、黄伟文、周耀辉为“香港词坛三大词人”,不得不承认,周耀辉相较其他两位知名度略逊一筹,原因很多,不必赘述。三人风格各异,“林夕多情、黄伟文摩登、周耀辉另类”,周耀辉的词题材极为广泛,不时挑战偏锋,用典艰涩难懂,意向空灵复杂;常以生活中易被忽略之处起笔, 探究颠倒梦想的背面。

粉丝常称他为“要飞”,因粤语名 Chow Yiu Fai 的谐音吧,我十分喜欢这个称谓。朋友提起他总是说“我飞”如何如何,真是亲切又温暖。

选了几首歌词,在下面。

01. 1989年  达明一派《爱在瘟疫蔓延时》

风吹草动荡满天

风声凄厉伴鹤泪

心即使浪漫似烟

风沙掩面愿躺下睡

不必亲近在这天

不想今后独溅泪

心即使欲望挂牵

不敢将烈焰再拨起 燃烧身躯

独舞疲倦 倦看苍生也倦

惧怕中葬身无情深渊

独舞凌乱 乱叫吼心更乱

惧怕中这地 静听天怨

风吹草动荡满天

风声凄厉伴鹤泪

心即使浪漫似烟

风沙将万念也变灰 萦绕不退

独舞疲倦 倦看苍生也倦

惧怕中葬身 无情深渊

独舞凌乱 乱叫吼心更乱

在哪天这地 悠然共对

自困 疲倦 倦看苍生也倦

惧怕中葬身 无情深渊

自困 凌乱

乱叫吼心更乱

惧怕中这地 梦已失去

达明一派在专辑《意难平》中的压轴歌曲,也是要飞的处女作。歌名取自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同名小说,小说本描写的是霍乱中的爱情,这里变成了反映艾滋病的题材。

02. 2002年  张国荣《十号风球》

相信吗我相信爱吗

快乐吗但快乐够吗

太热了太闷了在酝酿刮风吧

低压中你感觉到吗

快下雨和谁人回家

爱是这样盲风眼是这样蓝更想贪

心思一到十号风波一扫

让我不操纵和谁东歪西碰

台风狂吹谁会不动

若我要风声一到十号风波一扫

愿你不枯燥和谁推测不到

台风狂吹谁要登陆

留在留在半路爱上起伏

想要高要飞到最高

要下跌便跌落最低

我愿意你愿意在赤道诞生吧

天气差更需要爱吗

正下雨而谁人护花美丽太困难

拥抱后太平凡瞬息间

心思一到十号风波一扫

让我不操纵和谁东歪西碰

台风狂吹谁会不动

若我要风声一到十号风波一扫

愿你不枯燥谁人的讯号都可收到

台风无意登陆

留在留在半路爱上起伏

哥哥曾用“醉生梦死”来形容读他作品的感受。不知为什么很喜欢这歌名,歌曲也很好听。

03. 2008年  麦浚龙《借火》

刚刚要去便利店里 为着香烟无人点火
凑巧你正走出路上 摇摇荡荡
明明喊过不借得太多 也想借点火
就算不说一句都很清楚 双方都经过太多
只要接近 别无期望 夜了看电视的光
只要我们不问为何 然后直至忘记谁是我
一起静静的过 不需要太认识我
不渴望 你不要令我多几多渴望
你只要为我点一点火 然后让我此刻至少可度过
我可以令你差不多有快乐 我可以为你点一点火
然后望你轮廓 不讲什么悲壮 不想甚么沮丧
烟圈悄悄坠落 烟灰至少将心事证明燃烧过
天天要看琉璃镜里 为着不想重头爱过
凑巧你也彷佛活着 寻寻觅觅 灵魂碎过
不借得太多 也想借点火
就算不说一句都很清楚 双方都经过太多
只要接近 别无期望 饿了喝外卖的汤
只要我们不用话语感觉 是你和我
一起静静的过 不需要太认识我
不渴望 你不要令我多几多渴望
你只要为我点一点火 然后让我倦了
倦了就如烟照样浮过 飘过 根本最好就是忘我
别再笨 别再傻 半支烟胜过残破的天国
可以令你差不多有快乐 我可以令你差不多伤疤会脱落
我可以为你点一点火 然后伴我乱了 乱了就如善罪可烧过
烧过 根本只要烟圈在面前转过就会忘我
不管什么好结果 不想什么沮丧
烟圈悄悄坠落 烟灰至少将心事证明燃烧过
烟花太过寂寞 烟丝至少可等待别人来点火

听一首歌像看一部电影。周耀辉为麦浚龙的填词中常有神作,同专辑另一首歌《舌尖纹了玛利亚》的歌词也值得细细品味。

 

88年,我开始写歌词,从此,写作成了我生活之中重要的一部分。

当时,我完全不曾预测我与文字将会演变为如此纠结的关系,和问题。是我创造文字,还是文字创造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场关系有时给我安静,有时 给我骚动,有时给我澄明,有时给我混沌。借用我刚写 下的一句词,我因此得以完整,也寂寞。

写作是寂寞的。尤其是我从92年起,大部分时间 都在荷兰度过,而我大部分的文字都是在荷兰写成,写 成之后也就舍我而去,而它究竟到那里去,碰到了什么 人,成就了什么事,我往往毫不知情,但好奇。

小时候,我家穷,孩子们都要做些家庭手工业帮补家计。其中我异常清晰的记忆是穿胶花,特别是穿一个 个很大很复杂的圣诞花环,那些塑胶(后来才知道的) 一品红很尖很利,我的指头流过不少血,比胶花更红。

当时,坐在满地塑胶红红绿绿之中的我很好奇,这 些由我手穿插而成的圣诞花环,将会挂在哪个地方哪个 家里,家里有些跟我相象也不相象的孩子吗?他们的生 活好吗?他们正在做什么?他们会因为花环而雀跃吗? 他们会把花环挂到彼此身上吗?他们会把花环拆掉变成另一个玩意吗……

于我,文字,一如胶花。我的文字漂洋过海到达香港,我已经觉得很奥妙。但毕竟,香港是我生我长的城市。而当我知道我的文字甚至越过边界,四散在北方,而你们居然看到,我的喜悦是属于孩子的。

一个还在穿胶花的孩子。

周耀辉 2010年10月10日

 

那天我说了一句话,令我的同事着实吃了惊。

我记不得当时是在甚么情况之下说了这句话,只知道当我诚实告诉我的同事”我曾经和一些人决裂过”时,他们都吃惊起来,诧异之后纷纷表示不相信我这个人曾经跟人决裂过。

为甚么我的同事不肯相信我呢?事实上,当我回想我和我身边的人的段段关系时,我的确和一些人基于相同或不同的原因决裂过。

这些人和我曾经非常接近。当然,正因为我们曾经如此接近才有后来的决裂。

明明两个人站在一起,不知何故天地突然变色,大地就在两人之间裂开。从此这两个人就被这裂缝远远的隔开,从此他们不再说话、不再接触。只是,只是虽然如此,两个人偶然还是望向对方,猛然醒悟起有这样的一个人远远的就在那里。是的,这就是接近之后的决裂。

也许我的同事之所以吃了一惊,是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决裂就像一个小孩跟另一个小孩说绝交一样,是大人不会做的事。

一个小孩向另一个小孩说绝交这回事,确实是大人不会或不可以做的事,至少对我来说是真的。

当一个小孩愤不可挡地说”我不再跟你玩”之后,他的确可以就此不再跟他口中的你玩下去。一旦绝了相交,慢慢便把对方忘得一乾二净。分开的时候的确是分开的,连心也分开了。小孩子的绝交是绝对、纯粹的分开。大人的充其量只可以是决裂。遥遥的分开了,却仍然会相望。

因此我这样跟我同事说:”我曾经和一些人决裂过。”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又难以控制,望了一眼站在远远彼岸的她们,她们和我曾经如此接近。

决裂也许只是另一种的纠缠。

突然十年便过去了,著名作词人周耀辉先生再次推出在内地的首部动情作品──《突然十年便过去》的精装版。耀辉说,一辈子的事情和一本书也相似,没有我们,没有书。没有书,没有我们。四年来,多多少少的事情当中,我们因此成了朋友。也许,突然百年便过去。也许,突然,你,在读者这本书,此刻,已是百年后。

此书不只是周耀辉先生个人的记录、怀念或感受,文中的那些人、那些事,会丝丝连连地让人想起,在时间的流河里,你也曾碰过、爱过、怀念过的一些人、一些事。

周耀辉先生说:此书的文章很多写来不止十年,集结叫《突然十年便过去》可以吗。其实十年已经不是一个实数,而是一个代名词。

十年,代表了——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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