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四书简介台湾版(阎连科最好的作品是哪部)

阎连科四书简介台湾版()

阎连科:作家,1958年出生于河南嵩县田湖镇,1978年应征入伍,1985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现任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受活》《炸裂志》《速求共眠》《日光流年》《风雅颂》《坚硬如水》等,曾获卡夫卡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红楼梦文学奖、日本twitter文学奖,并多次获诺贝尔文学奖、国际布克文学奖提名。

01 北京求学 视野发生了变化

1989年9月1日,阎连科来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上学。他当时是军艺第三届作家班最有名的一个。有一天下午,他去天安门站在纪念碑,听人家说有多少弹孔。他只看到了一个小坑,想是不是一颗子弹打上去的。

到了黄昏的时候,一个人走从漫漫的长安街,走回魏公村的学校。那种孤独感,那种渺小感,那种寂寞感,让他觉得一个人面对着这个世界,面对着这个社会,真是卑微脆弱到像是一滴水。这时候,他的内心受到了伤害。

他想写小说。他想写的小说,不来自于任何生活故事,而来自于无数毛茸茸的念头,它们在这儿碰撞、碰撞,直到他去写它。他开始拼命讲故事、讲故事,因为忽然意识到一个人的渺小,只能加重个人奋斗的努力。

在来北京上学之前,阎连科一直在河南的基层部队,对于北京、上海发生的那些事情,星星美展,哲学热都不知道。发表的文章全是传统现实主义、革命英雄主义。到了北京之后,他才知道,他局限在部队那个圈子,每天写的就是军营那点事。原来,在河南开跟在北京对于文化的理解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1991年,阎连科毕业分配到济南军区创作室,在郑州安家。刚刚回去,有天早上一起床,腿一发软不会走路了。原来是腰椎间盘突出,吃饭都要老婆端到床边。

那是他创作最旺盛的时候,他躺在一个小房子里每天不能下床,就看小说,把自己看掉泪。

他父亲因为疾病疾病走的早,这对他造成影响,他极其怕死。有病治病其实是很正常的,但他躺在床上,不停地掉泪,极其伤感。伤感就看书,把卡夫卡和拉美小说全看了。

从这个时候起,视野发生了变化。所谓的20世纪文学,从这时候才真正看进去。所谓的有自己,也是从这时候开始。

他的文学自觉,来自于1991年疾病和阅读的联系,以及阅读对他的启发。这时候,他的小说一下子从某一种现实生活,走进了某一种生命。

02 因为一次自我解放,他写出了《四书》

阎连科说,一个作家一生可以写20部小说,但最适合你写的也就是三四个。《丁庄梦》正是最适合阎连科写的,正是想象力最好的时候,《丁庄梦》的人物也更接地气、活灵活现,但为了出版,很多内容他妥协了。

《风雅颂》,前后改了五六稿,换了七八个出版社,是他的心灵自传,为了能顺利出版,他并没有把一个作家的内心真正放进去。到了《四书》,他已经50岁了,他要把全部的写作能量释放出来,他把出版不出版这件事情放下了,他就是要这样来写《四书》这个小说,他要来一次自我解放。

只有当你确立了自己的文学世界、文学观之后,才有可能写出《四书》这样的东西。正因为有了《四书》,才会去写《炸裂志》这样的东西。这两个小说,他又朝前走了,上了一个小台阶。他说,世界上伟大的作家很多,我无法超越,但我不能不做这种努力。

03 你一生的写作 是写自己

随着年纪的增长,对阎连科来说,爱越来越重要了。他在写作上,极其需要表达某一种柔软的东西。他对文学从来没有这么伤感过,他最想写一本能够在内容上超越,一下子回到人本身,超越整个当代文学的书。

阎连科说,一个人需要完全战胜世俗。有一天,他会战胜世俗、妻子、孩子、朋友,谁都战胜了,彻底把阎连科解剖开的时候,把阎连科内心最黑暗和最柔软的东西放出来的时候,那就是真正的你。

你一生的写作,不是写别人,而是写自己。当你把自己真真实实地解剖开的时候,那可能是你最后一部小说。那是你对这个世界最好的告别。无论是写作还是作为一个人,你永远要从集体逃亡到一个个体上来,自己表达自己。

04 文学教育是自由而灵活的

复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高校都有作家班,对此阎连科说,文学院不负责培养作家,作家是可以靠自己野蛮生长的。但是,我们的作家班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文学咖啡馆,是文学的一个育新场。它不负责把同学们培养成伟大作家,而只是尽力为他们提供一个良好的文学场。进到这个文学咖啡馆,你愿意喝什么,聊什么,写什么,拥有巨大的选择空间。如果你是一颗种子,或许可以在悬崖峭壁上的石头缝里生长,也可以在黄河古道边的沙漠里生长,然而,这里提供了一片最肥沃、最适宜的土壤,提供了最好的生长环境,差别就在这儿。

至于人的天赋和后天训练,其实是难以区分的。有的人悟性很强,可能因为别人的某一句话就悟到了;而有的人可能读了一千本世界名著,写得还是不怎么样。种子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但好种子在悬崖石缝和在肥沃土壤的生成结果一定是不同的。

作为文学教授,阎连科要求每个学员都必须讲课。不是老师要把他们培养成什么样的作家,而是学生自己想要成长为什么样的作家。

学生去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作家和作品,每个作家都要读,然后同学们自己再去讲课、去和大家交流。

每一个学生都是老师,而老师只是课堂的组织者,是课堂学生中的一员。老师和学生是共同成长的,很多学生读的书都比他多得多,感悟也深得多。

阎连科经常和学生说,你们来到这里,能写出好作品或者拿个文学奖固然很好,但更重要的是,你们写着、写着会发现自己的文学观念和审美要求发生了变化,这比拿奖更重要。伟大的文学都是超常的,而非日常的。

阎连科说,和他们在一起,对他的写作非常有帮助,同学们让他的文学之心不死,让他回到文学爱好者的激情和对文学总有一探一试的好奇中。

04

如今,阎连科已经63岁了,不在年轻。对于写作,他谦虚地这样表述:除了写作,没有别的选项。

并不是说一定要让文学成为我生活和灵魂的一部分,而是因为别无选择。和年轻作家在一起,他们让我的这种无可选择的努力有了活力和动力。

过了六十岁,留给自己的写作时间越来越少了,人生的终点在那里站定以后是不会挪动的,不会因为你向前跑,终点就往后退。所以,在离终点越来越近的写作路途上,能多尝试一点,就多尝试一点吧。

我不相信我能写出来,但又特别想要试一试。反正每天都得做点事情,那还不如去试一下。

如果老天眷顾,可能侥幸就写出来了;如果老天不眷顾,也就认了,反正自己努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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