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号街车》：人类的欲望是多么的旺盛，危险而又奇特

 

这部剧一九四七年在百老汇首演，获得了普利策戏剧奖和纽约剧评人奖。

而更为传奇的是，此后半个多世纪里，仅英语戏剧界就有至少七位女演员凭这部戏拿到了最佳女主角大奖。

玉望号街车还有两部改编电影成就了两位奥斯卡影后，其中一九五一年上映的同名电影让费雯丽二度封侯。

二零一三年伍迪艾伦的蓝色茉莉基本照搬了御王号介绍的故事，只不过换了个时代背景，结果也让凯特布兰切特第二次捧得小金人。

到底是什么角色如此神奇，能让一代又一代的女演员丰厚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必须先介绍一下这部剧的。

或者田纳西威廉斯，因为他和剧中的女主人公从生平到灵魂都大有相似之处。

田纳西威廉斯，一九一一年三月二十六号生于密西西比州的哥伦布市，本名叫做托马斯拉尼尔威廉斯三世。

田纳西这个笔名据说最早是大学同学送给他的绰号，因为他言行举止呢有一种老派南方的贵族强调，威廉斯天性敏感，看透世态炎凉，所以他的作品兼具了诗意的炽热和现实的冷酷。

在回忆录里，威廉斯写道：作为一个长长濒临毁灭的人，我度过了异常幸运的一生，有许多喜悦的时光，其中有纯洁的，也有不洁的欲望号接车的女主人公布兰奇杜波瓦就是一个濒临毁灭的女人，他为爱痴狂，既纯洁也不洁。

剧中的她总是一袭白裙，像之纤弱的飞蛾。

那么顺着飞蛾这个关键的意向，我把下面的讲解分成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来讲飞蛾，也就是布兰奇这位落魄小姐在贫民区里的周旋求生。

第二部分我们来讲讲浴火，飞蛾扑火，布兰奇则扑向男人，又被男人伤害。

第三部分我们讲讲浴火重生。

我会告诉你布兰奇的最终结局，以及我对这个结局的看法。

当然啊，能浴火重生那就不是飞蛾，而是凤凰了。

到底如何评价布兰奇？也许听完之后你会有自己的答案。

好，现在就让我们跟随布兰奇杜波娃搭上欲望号接车，前往新奥尔良的贫民区，接车就是有轨电车欲望。

好，就是当时确实存在的一条电车线，车上的布兰奇年龄大概在三十岁，仍然。

这是一位男方淑女，也就是昔日庄园主阶层的上流小姐。

布兰奇在法语里面的意思是白色。

在一个夏季的傍晚，布兰奇一身白裙，戴着白色的手套和帽子，甚至还戴了珍珠项链和耳环，拎着箱子款款走入贫民区，像来参加夏日鸡尾酒会似的。

其实他是来投奔妹妹stanford的，斯黛拉二十五岁，姐妹俩已经十年没见了。

十年前，st拉离开他们的老家劳雷尔，来到新奥尔良闯荡。

我查了一下，劳雷尔相距新奥尔良大约是两百二十公里，约等于河北沧州到北京的距离。

十年间，老家的人接连去世，沉重的债务让布兰奇不得不变卖祖传的庄园，这座庄园也有。

有法语名字叫做贝拉里福，意思是美梦，就南方的贵族。

美梦其实南北战争以后就做不下去了，但是我们看布兰奇的出场，在大热天儿里还穿着这样，郑重其事就知道他是一个还活在梦里的人。

好，我们再说回他的妹妹斯戴拉斯黛拉嫁给了一个波兰裔的推销员，现在正怀着孕。

夫妻俩蜗居陋室，用布帘隔出一室一厅，在厅里为布兰奇准备了一张折叠床。

布兰奇一来就对斯黛拉说：妹妹啊，你怎么沦落至此也不告诉我呢。

哪怕是最可怕的噩梦里，我也想象不到这么个地方，恐怕只有埃德加埃伦托先生才写得出来。

埃伦波是美国的恐怖小说大师，以血破败的鬼宅闻名，明明寄人篱下，却要反过来刻薄的。

一下主人，这有没有让你想起林黛玉啊？但是我要告诉你，布兰奇的精神问题绝对比林黛玉严重。

具体有三个表现：第一、喜欢反复洗热水澡；第二、喜欢躲在阴影里，受不了明亮的光线；第三、喜欢偷酒喝。

他和塞拉话还没说两句，就迫不及待地从壁橱里拿出一瓶酒，一边哆哆嗦嗦地倒酒，一边向妹妹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变成酒鬼。

斯黛拉看在眼里，只觉得姐姐可怜，不忍苛责。

但是star的老公就没那么宽容了，他叫斯坦利科瓦尔斯基，三十来岁上过战场，退伍之后干起了销售员，四处奔波。

这天他回到家，没想到家里来了布兰奇这个大姨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斯坦利粗旷、强健和布兰奇的精致。

偏弱构成了强烈对比。

斯坦利呢也不避讳，当着布兰奇的面就脱掉了湿透的汗衫，对他来说舒服是头等大事，但是我们很快就会看到布兰奇的存在，会让他各种不舒服。

斯坦利回到家去拿酒喝，还问布兰奇要不要来一杯，布兰奇谎称自己很少喝酒，斯坦利就说：有些人很少碰酒，但是酒却经常碰他们。

这句玩笑话里面暗暗带刺儿，表明了大大咧咧的斯坦利其实粗中有细，他发现了布兰奇偷偷喝了他的酒，这算是两人交锋的第一个回合。

第二个回合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斯坦利知道布兰奇卖房抵债的事情，而老婆呢又说没见过文琪，于是就擅自打开布兰奇的行李，翻出来很多珠宝。

selina解释说那些都是人造的便宜货，但是斯坦利并不相信。

start不耻丈夫以小人之心猜夺姐姐，就独自出了门。

这个时候布兰奇洗完热水澡出来，他发现斯坦利一个人阴沉着脸在房间里面，而自己的行李呢被翻得一塌糊涂。

布兰奇不哭不闹，没事人一样，先问斯坦利讨了一口烟抽，然后又叫斯坦利帮忙拉起裙子背后的拉链，甚至在喷香水儿的时候还朝斯坦利也喷了一点儿，这分明就是在和妹夫调情嘛。

难道这位偷酒喝的淑女竟然也开始偷人了？而且更为微妙的是，观众多多少少也在期待着男女主角在一部以欲望为标题的故事里面发生一些什么，哪怕那是不道德的。

好在斯坦利。

没有上钩啊，免除了观众的道德困境。

他厉声追索卖房的文奇，而布兰奇则从暧昧的诱惑者摇身变作了喊冤的窦娥。

他从箱子底层拿出一单文件塞给斯坦利，声泪俱下地讲述起变卖庄园的悲惨往事。

你很难说清楚，布兰奇身上到底多少是精心操控的表演，多少是难以自控的神经质。

但是我们也别忘了，布兰奇是一只脆弱的飞蛾，他千变万化的伪装，最终也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容身之处，这样一想，你又会觉得他其实挺可怜的、文气的。

事后面斯坦利没有再提了，说明布兰奇在卖房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说谎，但是两个人的第三次交锋当晚就会上演，当晚是扑克之夜，斯坦利要和几个同事、邻居在家里喝酒、打牌。

布兰奇看完戏回来，穿过房间，脱口说了一句：先生们不必犀利，我只是路过而已。

而就是这句有点造作滑稽的台词，吸引了在场一位单身男子的注意，他叫米奇，是斯坦利的战友和同事。

米奇借口上厕所，跟着布兰奇来到了内屋。

布兰奇递给米奇一个刚买的彩色纸灯照，叫他把灯泡照起来。

布兰奇说他无法忍受赤裸的灯泡，正如无法忍受粗俗的语言，这话听着很符合他文艺淑女的人设啊，但是请注意，把灯照起来是一种掩饰。

布兰奇开始对米奇撒谎，自称是一个过于老派而没人要的老姑娘，来这里是为了帮助怀孕的斯黛拉，他甚至说自己比斯蒂拉还小一岁。

布兰奇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收音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而米奇呢不敢牵布兰奇的手，只好在一旁大狗熊般笨拙的摇摆。

这个时候一连之隔的斯坦利突然愤怒地冲进来，抱起录音机直接空落落扔出窗外。

斯坦利不是受不了音乐啊，而是受不了房子里面有另外一种不受他控制的声音，这等于是在挑战他的主权。

布兰奇和米奇呆立在原地，而斯黛拉呢则气得向斯坦利的牌友们下了逐客令。

斯坦利哪肯丢了面子呀，竟要对怀孕的老婆动手。

几个牌友连忙把他按住，拖他进浴室冷水浇头。

等到斯坦利清醒过来，塞拉和布兰奇已经躲到楼上的邻居家了。

斯坦利打了电话没用，又愤怒地砸了电话机。

他来到楼下，像一匹孤独的野狼拖长了音，一遍遍嘶吼斯黛拉的名字。

这一幕如果演得好呢，会比单独剧本震撼许多啊。

它展现了人只有用最兽性的方式，才能表达出语言说不清楚的那种强烈情感，这里面有爱、有悔恨，甚至还有危险。

而斯黛拉听到这种呼唤，就擎着眼泪向一位大明星缓缓走下楼梯。

在楼梯的尽头，斯坦利跪在斯黛拉的脚边，把头靠在他隆起的腹部，这个扑克之夜到此也就基本结束了。

斯坦利和布兰奇因为收音机而爆发的第三次冲突，终于伤到了夹在当中的斯戴拉，斯黛拉和斯坦利和好回屋去，而布兰奇却不愿意回去，他在楼下又碰到了逗留的米奇，米奇又递上一支烟，弗兰奇就趁势对他说：在这个令人困惑的世界里，我正好需要一点善意细眼。

到这儿。

可以说布兰奇这只脆弱的飞蛾辛辛苦苦周旋了半天，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可以停靠的肩膀安身立命，有了新的希望。

但是前面也说过呀，布兰奇扑向男人，类似飞蛾扑火，火对于飞蛾来说是一种虚假的希望，一刹那的温暖却带来永久的伤害。

下面就要说到布兰奇的希望是如何破灭的。

隔天一早，布兰奇回家看斯，戴拉劝妹妹不能再和斯坦利苟且下去了。

布兰奇说，斯坦利要只是个平庸之辈也就罢了，可他简直是个进化不完全的猿人，人类好不容易才发展出来的艺术和细腻温柔的情感对它完全不存在。

start。

听了倒不以为然，可是这段话偏偏也给门外的斯坦利听到了，这回他并没有冲动的进门砸东西。

而是悄悄地退了出去，他可不会息事宁人。

布兰奇的存在本来只是让他不太舒服，现在呢上升到了拆他台，剥夺他做人资格的高度了。

斯坦利知道这个偷酒撒谎的大姨姐并不像表面那么高贵纯洁，一定能挖出什么黑历史。

后面的剧情安排其实就是在一层层剥开布兰奇的过去。

第一层是布兰奇自己讲出来的。

一天晚上，他和米奇约会，总是用淑女的矜持来拒绝和米奇接吻。

眼看约会要谈崩了，布兰奇终于将心中的隐痛和盘托出，原来他早年嫁过一个英俊而才华横溢的诗人，但是她却在一场舞会上无意间撞破丈夫有一个同性亲人，布兰奇怒斥丈夫令人恶心，也没说别的不了这。

阿福马上跑到外面吞枪自尽了。

逼死丈夫绝对不是布兰奇的本意，这是他一生最后悔的事情。

而布兰奇姗姗来迟的坦白，反而更加激发了米奇的同情，两人终于接吻了，这一吻似乎打开了最后的心结，米奇取布兰奇基本只是时间问题了，但这桩好事却让斯坦利给搅和了。

话说这天是布兰奇的生日，酒水和蛋糕都摆好了，就等米奇过来一起吃。

此刻布兰奇又在洗澡，他喜欢洗澡，其实是有洗干净过去的心理暗示和象征意义。

而斯坦利的报复呢恰恰就是到处打听，把布兰奇的过去重新挖出来。

这是布兰奇的第二层秘密。

原来在投奔妹妹以前，她住在一间名叫火烈鸟的下等旅馆里面，布兰奇在那里头三天两头都。

换男人，连旅馆老板都看不下去了，要他交出钥匙，永远不得入住。

斯坦利还打听到布兰奇本来有一份在高中教英语的工作，却因为和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鬼混而被扫地出门。

斯坦利趁布莱奇洗澡，把一切都告诉了斯戴拉，斯黛拉不愿意相信，但是心里已经知道这事儿恐怕假不了。

而斯坦利在告诉斯黛拉以前，早就已经全都告诉米奇了。

布兰奇洗完热水澡出来，不知道秘密已经穿帮了，还傻傻等着米奇来吃蛋糕。

sara不忍直接告诉姐姐真相，也没办法直接骂老公做得太过分，就借口斯坦利吃得满嘴油，说他是一头猪。

这一下斯塔利又炸了，他把盘子砸到地上，把酒瓶摔到墙上。

对，惊恐的。

没有厚道，猪、波兰老、粗俗、油腻这类屁话你和你姐姐说的未免太多了一些。

波兰来的人叫波兰人，不叫波兰老，再说我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并为此自豪。

斯坦利吼完，掏出了他送给布兰奇的生日礼物，一张叫他滚蛋的车票。

这番激烈的争吵让斯黛拉感觉孩子要生出来了，斯坦利陪她去了医院。

两人走后，米奇来了，而观众也像米奇一样想听听布兰奇会怎么说。

布兰奇在开门前胡乱补了点妆，对破门而入的米奇依然强行维持着淑女的姿态，说什么我原谅你，没刮脸就来见我之类的。

米奇当然不会再吃这一套，他说本来不想再见了，可是又想看清楚布兰奇的脸。

你应该还记得布兰奇有一个怪癖，就是受不了明亮的光线。

所以从来没有在傍晚以前和米奇约会过。

这个时候，米奇一把扯掉了那个在扑克之夜他亲手套上的彩纸灯罩，把布兰奇惊恐的脸抵在灯光照亮的墙上。

米奇皱着眉头说：你比我以为的要老，这倒没关系，但我没想到你不正直。

而在灯光下无所遁形的布兰奇也豁出去了，说出了最后一层秘密。

他说丈夫自杀以后，只有不停地见陌生男人，才能止住内心的惶恐。

其实早在老家庄园贝拉里福被卖掉以前，他就开始滥交了。

离庄园不远有一个军营，每到周末，年轻的士兵会喝醉了，来到他屋前的草坪，一遍遍的呼喊布兰奇布兰奇。

而布兰奇呢就会偷偷地溜出屋子，和他们纵狱一整夜。

这段往事由衷。

不容凌乱、眼神迷离的布兰奇复述出来，非但毫不相严，反而有一种也许只有爱伦坡先生才写得出来的恐怖感，因为这种纵欲显然是一种扭曲的自毁行为。

前面我们多次说到，布兰奇在这部戏里的意向是飞蛾，飞蛾只能生活在阴暗处，就像布兰奇躲在阴暗的地方掩饰自己的年龄和过往。

但是我们根据生活常识知道，灯光会招来飞蛾，那么飞蛾到底是喜欢灯光还是喜欢阴暗呢？其实科学研究已经表明，飞蛾本来是用月光导航的，但是灯光要比月光亮得多，误导了飞蛾。

所以你看许多飞蛾最后都死在了灯泡下面。

飞蛾扑火这个成语描述的也是同样的现象。

布兰奇深爱的男人从来就只有那位自杀的诗人，至于这位诗人是不是。

真的爱他，我们却不得而知了。

也许连布兰奇自己都搞不清楚，布兰奇失去了他的白月光，然而爱和被爱的欲望却依然熊熊燃烧着，甚至比以往更加的炽烈。

这种浴火误导了布兰奇，让他不断地扑向虚假的替代品。

不必说，这里面一定有肉欲的因素，也有经济的考量，但是最主要的恐怕还是爱的饥渴。

米奇当然想不了那么深了，他听了布兰奇的故事，只觉得他人尽可负，米奇冲上前吻了布兰奇，布兰奇恳求米奇娶她，米奇却说只想和他睡一次。

布兰奇在失望和惊恐当中推开米奇，用响彻街角的尖角把米奇吓了出去。

街上路人纷纷投来目光，让布兰奇不得不关上窗子，严严实实地拉上窗帘，而幽暗的环境呢又让布兰奇陷入了幻想。

他换上厚重繁琐的裙子，戴上各种珠宝，像个埃及女王，开始和幻想中的情郎交谈。

但是美好的幻想由于斯坦利突然回家被打断，斯坦利说孩子要明天才出生，医生叫他先回来睡。

布兰奇则宣称收到了一封电报，明天就有一位追求者接他走，带他环游世界。

布兰奇还说，爽约的米奇后来带了一束鲜花来道歉，两个人好聚好散。

斯坦利冷冷地反问：那么是米奇先来的还是电报先来的？布兰奇答不上来，想躲回房间，又不敢从斯坦利面前走过，斯坦利就嘲笑他：怎么怕我搞你吗？这时斯坦利仿佛突然意识到，何乐而不为呢？布兰奇在斯坦利眼里也是一个人尽可负的疯女人，而且你越装高贵我就越要。

有你。

斯坦利比米奇霸道的多，他强奸了布兰奇。

讽刺的是，斯坦利一直想用黑历史来证明布兰奇这个假淑女比自己这个猿人更加下流，但是这次强奸却证明了她自己确实没有进化完全。

我还要提醒你啊，这次强奸也具有象征意义，用作者威廉斯自己的话来说，象征着温柔、敏感、纤弱的人毁于粗鲁残暴的现代社会。

可以说当布兰奇不合时宜地穿着一袭白裙走入贫民区，这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悲剧。

清高的人在俗世里碰得头破血流，这种故事很多，而布兰奇的特殊之处在于他的内心比一般人清高，但他的行为在世俗标准里却极为龌龊，这令他双背的不容于世。

下一部分我会告诉你布兰奇的结局，还有我对这个结局的。

惩罚。

生活的大幕重新拉开，男人们照样在打牌，布兰奇依然在洗澡，唯一不同之处是selina怀里多了一个宝宝。

这个时候门外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很瘦，像是个老绅士，女的很粗壮，穿着护士服，他们是精神病院派来接人的。

原来布兰奇把强奸的事情告诉了斯黛拉，而斯坦利则坚称这纯属疯女人的胡扯。

塞拉心里知道这恐怕是真的，但是却没有办法和丈夫反目，毕竟孩子才刚刚生下来，那就只好出卖姐姐，把布兰奇送进精神病院。

布兰奇确实疯癫了，他坚信幻想出来的老乡好会来接他走，带他环游世界。

现在塞拉就骗布兰奇那位他不停念叨的梦中情人果然来了。

布兰奇打扮好，穿过男人们打牌的房间，看见米奇和。

斯坦利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那句：先生们不必起立，我只是路过而已。

这句话上次说出来有点做作可笑，但是这个时候却让人感到悲凉。

而这回男人们也都真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不舍。

布兰奇看见门口等他的并不是梦中情人，想逃回屋子，却被那位粗壮的女护士一把擒住。

布兰奇反而平静下来，他主动挽住了那位素不相识的老绅士的手，说出了本剧最经典的台词：不论你是谁，我总是仰仗陌生人的善意。

精神病院就是布兰奇的最终归宿吗？在剧本里是这样的，但是在作者威廉斯的心里却未必。

一九七四年，越王号接车在伦敦再度开演，威廉斯觉得女主演并。

不合适，但是还是同意了制作方的选择。

开眼之前，威廉斯到后台去看他，发现他很紧张，就问他：你对这部戏有什么问题吗？女演员就问：最后一幕之后布兰奇会怎么样？威廉斯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会这么问，就眯起眼睛想了一下，回答道：布兰奇很享受精神病院里的时光，他会引诱一两个年轻好看的医生，然后他会重获自由。

在新奥尔良的法国区开一间自己的服装店。

女演员问：他赢了？威廉斯回答：对啊，布兰奇赢了。

结果登台之后，这位女演员随着剧情的发展越演越好，演到最后布兰奇好像不是被送去精神病院，而是去接受加冕，赢得了观众热烈的掌声和喝彩。

知道这段意识之后，我对布兰奇有了新的看法。

以前我只看到他的脆弱，却没有想到他有那么顽强的生命力；以前我只看到它的分裂，却没有想到所谓的淑女和所谓的丈夫也许只是外界贴上去的两个标签。

对于他自己而言，这两种行为都是在诚实的从心所欲。

她并不是装淑女来吊米奇的胃口，礼貌是她的本能，即使快被送进精神病院了也不会改变。

同样，你也完全可以怀疑，假如丈夫没有自杀，布莱奇依然很有可能出轨啊就像卡门包法利夫人和安娜卡列尼娜那样，你可以对这些人物做道德审判，但是道德的标准本身是会随时间而改变的。

文学永恒的意义就在于展现人类内心与生俱来的那一团欲望之火，它是多么旺盛、多么危险、多么奇特。

哲学家尼采曾经说过：听不见。

音乐的人会以为跳舞的人疯了，新奥尔良贫民区的居民会觉得布兰奇疯了，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布兰奇眼中的那团火。

我现在仍然不敢说自己完全理解了布兰奇，因为一个真正伟大的文学人物总是一个无法解读而又可以无限解读的谜。

如果有机会在剧院里面和布兰奇相遇的话，你不妨再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那如果有机会在生活里面遇到布兰奇那样的人，你也许不会爱上他，但是也请给他一点陌生人的善意。

好，这本书的内容就为你解读到这里了。

总结一下，以往，好借车是美国戏剧大师田纳西威廉斯的代表作，这部戏本身获得了普利策戏剧奖，也让无数的女演员凭借布兰奇这个角色拿到最佳女演员奖。

布兰奇是一位男方淑女，在旧南方衰落之后，来到新奥尔良投。

真妹妹斯黛拉却遭到了妹夫斯坦利的百般刁难。

布兰奇一度有可能嫁给斯坦利的好友米奇，却因为在老家滥交的黑历史曝光而没有成功。

布兰奇最后被斯坦李强奸，象征着温柔、敏感、纤弱的人毁于粗鲁残暴的现代社会。

残酷的是斯坦利最后没受任何惩罚，反而把布兰奇送进了精神病院。

而在威廉斯自己的心中，布兰奇一定能够走出精神病院，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城市里生活下去。

布兰奇这个人物展现了超出道德评判的复杂性，他告诉我们人类的欲望是多么的旺盛，危险而又奇特，是为一体。